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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chapter.07 醒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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曼珠沙華被赤司征十郎放在了床頭櫃上,很耀眼。自從那天外出過後,綾音就再也沒有出去了,說實話,她也有些後怕,害怕赤司熾熱的眼神。一天中的很多時候,她都是靜靜地坐在窗邊,偷偷從赤司的書櫃裏找出高一的課本,有些好奇地翻看。

“下雨了呢。”已經是黃昏了,差不多是放學的時間了。豆大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敲打在玻璃上,因為街道上的人們都撐著傘,所以即使她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哪一把傘下是赤司。

當赤司從學校回來的時候,她急急忙忙地把課本放回去,然後說道:“赤司君你回來了啊。”放下書包,理了理沾上些許雨水的發絲,赤司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,看到她私藏高一課本的舉動,覺得有些好笑。赤司翹著二郎腿,輕而易舉地拿走她背在身後的課本。

“你在看化學啊,綾音。”赤司翻了一下,看著緊張的她說,“看得懂嗎?畢竟綾音你落下了很多進度,直接看或許會很吃力吧。”他合上書,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他的頭發上還有著雨水,“既然綾音想要學,我來教你吧,來實驗室好了。”

看到赤司離開了房間,綾音不敢怠慢,也跟著他去了實驗室。繞了很多彎終於來到了實驗室,現在如果要她自己回去的話她說不定會在這幢別墅裏迷路。“到了。”赤司推開門,明晃晃的白色墻壁在燈光下有些刺眼,綾音忍不住微瞇起眼。

“首先來玩一次如何?”赤司從架子上拿出兩瓶不知名的液體,搖晃了幾下便遞給看著他發楞的綾音,“這兩種液體融合……會發生什麽呢?綾音很好奇吧。”

她微微頷首,“嗯。”然後有些猶豫地接過兩瓶液體,“我……試一次咯?”好奇地打量著這奇怪的東西,把瓶口拿到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就把它們混合在了一起,學著赤司剛剛的樣子搖晃了幾下,一大堆氣體便冒了出來。

“嗚哇!”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她驚慌地後退了幾步,好不容易稍微冷靜了一點,她捂著鼻子問赤司,“這是什麽東西,怎麽一混合就有這些氣體冒出來,那些氣體又是什麽?”

一旁的赤司笑得風輕雲淡,他優雅地靠在桌角上,說道:“不過是H2罷了,也就是氫氣,放在氣球裏面的,是世界上已知的最輕的氣體。”一說到氣球,綾音就想起了曾經的學園祭,學園祭上,氣球紛飛,但也就是那時,她的琴音戛然而止呢。

——對啊,我是要逃的呢,怎麽可以這樣……

察覺到她的走神,赤司惡作劇一般地捏了捏她的鼻尖,綾音皺著眉想要逃到遠處,卻又被赤司捉住了手腕。綾音剛剛想要甩開,卻發現手裏竟然多了一瓶化學藥水。“這又是什麽,赤司君?”她眨巴著天藍的眸子,像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小孩。

“再試一次吧,這次我來弄,綾音只需要看著就可以了。”赤司握住她的手,控制著她手裏的藥水進入另一個試管。“接著,要加熱,要加熱到140度才可以。”綾音趴在桌前,看著試管裏的液體變得越來越奇怪,或許是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,所以沒有躲開。

“這個……更詭異了。”她回頭看了眼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赤司,沒有得到回答便嘟著嘴繼續觀察,“究竟是什麽呢。”

赤司輕笑出聲,淡淡微笑的樣子就像真的在問問題一樣。他說:“吶,綾音,你知道把乙醇和硫酸放在一起在140度加熱會制備出什麽東西嗎?”

綾音茫然地搖了搖頭。

他說:“是yi mi哦。”

話音未落,淺井綾音已經暈倒在了他的懷裏,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,赤司並沒有什麽影響。赤司看著懷裏昏迷的她,覺得像是抱著一只溫順的小貓,銀發傾瀉而下,在霧氣之中有些朦朧。赤司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透,冰冷的雨水滴在她的身上,在襯衣上暈開了一朵花。

赤司征十郎抱著她回到了臥室,推開門,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束曼珠沙華。

“乙醇加硫酸,在140度加熱會制備出yi mi,要記住哦。”他為綾音蓋好被子,撐著頭看著她的睡顏,微笑。他說,“如果忘記了的話,下次就不只是yi mi了呢。”

或許是因為赤司征十郎的存在感太強,也或許是因為乙醚帶來的不安,綾音睡得並不安穩,很短的時間裏,她做了很多夢,一個接一個,頭也疼得厲害。赤司看著她,想起自己還有些事情需要完成,便離開了房間,準備等到忙完了重要的事情再過來。

在臥室門關上的一刻,淺井綾音感覺,似乎有一道光引領著她,要去一個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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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著那束光,淺井綾音放眼望去的是一片白色的康乃馨,她的長發幾乎和花瓣融為一體,空氣中微醺的花香味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。

她繼續追逐著那道光,光芒的盡頭是幾個逆光的人影,其中有一個是她所認識的,桐崎千墨,其他幾個人,應該就是桐崎千墨所說的其他玩家吧。

“你來啦,淺井綾音。”熟悉的聲音,果然是她,“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吧。”

綾音即使心知肚明現在的大家都處在怎樣的絕望之境裏,她也努力調節著氣氛,露出甜美的微笑,說道:“我是淺井綾音,是赤司征十郎的攻略者,那麽大家呢?”

“早間希,是澤田綱吉的攻略者。”

“這裏是天音未汲,你好,我是Giotto的攻略者。”

“朝霧美咲,嗯……冰室辰也的攻略者。”

“優城奏,是紫原敦的攻略者。”

雖然說大家都有著不一樣的性格,但是現在的她們,顏色不一樣的眸子中卻閃爍著相似的光,這裏的所有人,都渴望著早日從這種束縛之中脫離出來。

“夏川詩乃,我那時沒能聯系上。”桐崎千墨說道,“她攻略的,應該是六道骸吧。”

“那麽,大家現在的處境如何?我或許可以早點逃出來,因為綱吉並不是看得我特別緊,應該是有機會的。”早間希首先發話了,語氣帶著幾絲遲疑。

過了一會兒,又出現了一個女孩,她說,她叫西園寺繪裏,是黑子哲也的攻略者。

她說:“照我先前對阿哲的了解,他多半會將我鎖在家裏吧。但是阿哲並不是徹底了解我,總之我一定會逃出來的。”

稍微沈默了一會兒,天音未汲說道:“畢竟Giotto總歸還是一個像是幽靈一樣的存在吧,應該也威脅不了我什麽,我還是可以逃逃看的。”

——大家,似乎都有獨立逃出來的可能性呢。但是我……

剩餘的她們和綾音一起搖了搖頭,然後沈默了下去。雖然在沈默,但是綾音卻沒有放棄逃脫,她恍然大悟般說道:“這樣吧,要不大家試著互相通力合作?”說到這兒,所有人都看向了她,“繪裏,希和未汲現在是最容易逃脫的人了吧。”

“不得不認同,不過……”朝霧美咲楞了楞,隨後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,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當時內測的時候我記得還有兩個人?”

“其中一個我曾經嘗試過通知她,但是似乎被什麽抵擋住了,我根本聯系不上,還有一個似乎是因為被攻略的人在她身邊……所以還無法出現吧。”

互相決定好自己的任務,西園寺繪裏似乎欲言又止,突然,她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,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

——這是,怎麽回事?

綾音怔怔地看著她消失的地方,而下一刻,又一個陌生的女孩出現了。她說,她是安初瞳,是黃瀨涼太的攻略者。“西園寺繪裏……呢?”察覺到周圍少了一個人,安初瞳問道。

“繪裏她……”優城奏開口了,神色有些古怪,“本來還在商量事情,然後……用游戲裏的說法,她‘掉線了’。”接下來,她們又把商量的結果告訴了安初瞳,又經過了半個晚上的討論,安初瞳的任務也已經確認了。

而淺井綾音的任務,就是等待,等待她們的救援而已。

——畢竟,他可是赤司征十郎啊。

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等到她們逃脫後便會來解救至今下落不明的夏川詩乃和綾音了。

——拜托了,大家,一定要順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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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束光消失了,淺井綾音也醒了,她看見赤司征十郎正坐在床沿上看著書,赤紅的碎發輕輕掩住了他的眸,雨過天晴,陽光透過窗戶湧進了房間,在他的鼻翼兩側留下淡淡的剪影,綾音卻無心去欣賞。

察覺到她的註視,赤司將微涼的手附上她的眼睛。赤司放下書,說道:“已經醒了嗎,綾音?”她沒有把一絲一毫的目光分給他,依舊沈浸在那個世界裏。

——我只需要等待,等到她們來,我就可以逃出去了。

赤司看到走神的她,有些慍怒:“是因為最近一直讓綾音呆在我的臥室裏所以變得放肆了嗎?連我的話也敢不回應,而且還不看我。我說過了,能映入你眼裏的只有我啊。”說著握住她的手,危險地笑著,“綾音不會忘記這枚戒指了吧……我可是記憶猶新呢。”

——戒指……依舊是讓人悲傷的記憶。

“我知道的,當戴上這枚戒指,我就失去了翩翩起舞的資格,我記得很清楚。”綾音微微皺眉,回憶起那天的遭遇。參加這個游戲的大家,都被強迫做了一些糟糕的事情吧,“是我以前喜歡過的赤司君毀掉了我的夢想,這枚戒指只是代表這個而已。”

“不對哦,這枚戒指,也代表著我對你的愛。”赤司搖搖頭,溫柔地笑了,“就像我以前說過的一樣,如果選項只有讓所有人看到和誰都看不到,我寧願選擇我也看不到的後者。”

“赤司君,沒有人會知道王冠下的你是這樣瘋狂。”綾音無奈地笑著,卻沒有了絕望,她相信,合作的話,所有人都可以逃出去。

他低頭,吻上了她,輕輕地親了一下便起身,欣賞她微紅的臉,說道:“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人,所以無論是戴上王冠的我還是褪下王冠的我你都可以看到。”

“啊對了,綾音你知道骨頭是由什麽構成的嗎?”

“什麽?”她還是搖搖頭。

“是無機物,鈣鹽和有機物,蛋白質。”

“哦。”她表現出興致缺缺的樣子,無聊地下了床。

“要不要實驗一下?”說著,赤司便盯著她的手。

“不用了!”然後綾音便在他玩味的註視下一點點移動,離開了臥室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#首先來科普!

#氫氣是世界上已知的最輕的氣體,它的密度非常小到只有空氣的1/14,反正就是在氣球裏的東西啦~

#然後□□是無色液體,極易揮發,氣味特殊,它具有麻醉的作用,可以暫時的導致意識的喪失~

#於是我們的玩家們準備逃跑了~

#但是小涼要準備期末考試了~剛剛考完歷史地理生物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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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祝大家看文愉快~23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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